前晚的大雨,清晨的地震,似乎已在預告昨日的不平靜.事件發生時我在剪髮,留了半年的頭髮在設計師一刀刀修剪同時,那位同學正在車廂內一刀刀的發狂.他為什麼這麼做?媒體和臉書好像早有評斷,他很宅,愛打殺人電動,個性偏差,家裡有錢.各位觀眾,答案揭曉,掌聲鼓勵鼓勵.
昨晚的聚會上,碰見一位該是大學生年紀的女生,但她休學了,我問那妳現在都在做什麼,她說"平常就是做些展場模特兒,還有寫臉書分享給粉絲們,但我不想做展場了,太露了."先不管當下我內心翻的72次白眼,這句話多少點出了個問題.
我們處於一個自我意識強烈的時代,每個人都有意見,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意見被聽見.就像現在我正打這篇文字一樣,我們渴望群體的認同,也認同自我的渴望,這樣矛盾之中就會有人找不到平衡,找不到情緒的出口.有沒有可能那位同學只是希望被聽見,但在生活裡找不到一位願意傾聽的人,不論心裡的那個聲音多眇小,當胸口的氣壓呼之欲出又無處宣洩,他選擇在一個潮濕的午後在每個台灣人的心刺上一刀.
我國中的時候曾經因為感情問題,午休時間一個想不開,舉起椅子就往身旁的玻璃砸,碎片散滿窗台,桌椅,以及和我面對而坐,下巴快掉下來的同學臉上.幸好,沒有人受傷.學校隔日把我叫去輔導室,教官,教務主任,班導師,和輔導老師輪番上陣逼問真正抓狂原因,我想像自己是007就是笑笑的什麼都不說,後來他們也就算了,記了個小過,一位老師還要我問媽媽是用什麼化妝品這麼年輕.
當然這不是頂好的例子,雖然這件事多少影響我之後對於感情觀的偏差(這可能要改天再好好寫一篇討論),只是我的老師們選擇用最簡單的方式處理我這個也許可能不一定心理有些問題的學生,用最簡單的結論下註解,然後繼續生活.
前幾天看部紀錄片,說一位在中國當英文老師的美國人誤打誤撞碰上天安門事件,而接下來幾年環遊世界的旅途中,又讓他碰上南美國家政變,南非種族衝突,東西德統一街頭暴動,蘇聯瓦解,波斯灣戰爭.片尾他說,這些年所見所聞讓他懷疑人性是否有深沈的一面其實渴望暴力,冷血.我還不願相信這樣的悲觀,如果也得下個簡單的註解,我會說,也許我們耳朵得更打開些.
附註:
可想而知一堆政治人物"即時"提出應該在捷運出入口加裝金屬探測器之類的東西.我只能說經歷過上海地鐵跟美國機場安檢後,我一點也不想在上下班時間還得大排長龍等一個東西在我身上掃來掃去.我不覺得那能預防什麼.還有,我也常打殺人電動(cue大白鯊主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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